忘羡《人间有味是清欢》（一）
*原著向，围绕好吃的展开，每章是独立完整的小故事。
*馋嘴羡羡，在线做鸡。
*不宜空腹食用此文，避免引起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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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辣子鸡
秋风萧瑟，枫叶见红。魏无羡倚在窗户旁，托着腮帮子发呆。院子里的几株枫树让他想到了同样红彤彤的山楂，想到山楂又想到了由山楂制成的冰糖葫芦。一时间酸甜滋味随着记忆涌上味蕾，惹得人口齿生津。
“蓝湛，我出去下。”
蓝忘机正专心伏案而作，待他停笔抬眼，打算询问魏无羡要上哪儿时，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
心血来潮，说干就干是魏无羡的一贯作派，说好听点叫雷厉风行，说难听点叫想到哪出是哪出。
他在街上转悠了好几圈，都没瞧见卖糖葫芦的小贩，平常不想吃的时候吆喝倒是不绝于耳，看来今天出师不利。
刚准备打道回府，忽闻得声尖锐鸣啼。顺着声音寻过去，是位老妇人挑着扁担在卖鸡。一前一后俩筐里各剩下两只，前面的体型小点，头顶无冠，一看就是未足岁的母鸡；后面的体型大些，顶有小冠，方才那难听的叫声就是他发出的，大抵是只阉鸡。
两只鸡的脚都被细麻绳捆了起来，扑扇着翅膀怎么也逃不掉，眼里散发着哀怨的光。这光让魏无羡忆起了在云梦时打过的山鸡。他爱打山鸡的原因之一是好玩，之二是他喜欢吃鸡，而他唯独能做好的一道菜，也只有鸡了——偶尔直接杀了洗净，烤来吃；更多的时候会带回去，做成辣子鸡，大家一块儿吃。
家里摆宴，他也会特地去添个菜，做道鸡。吃过的小师弟都夸魏无羡做得一手好鸡。
魏无羡突然想到，蓝湛还没吃过自己的鸡。
他灵光一闪，得，今晚吃鸡。又觉得光吃鸡太单调，顺道买了些素菜回去。
蓝忘机写完一面宣纸，等着墨水阴干，此时虚掩的门倏地被撞开，不用想肯定是魏无羡回来了，先进来的却是只鸡，扑扇着翅膀在屋内上窜下跳，好不热闹，若不是他眼疾手快，鸡毛差点就要落在未干的墨水上。
随后魏无羡才急急忙忙进来，将鸡制服。
“我寻思这鸡绑着脚怪可怜的，想在生前给她点自由，没想到这么不听话。”
“……哪来的鸡？”
“买的！光天化日之下，我还能偷人鸡不成。”
魏无羡把鸡提到他面前，咧嘴一笑，
“你看如何！妙龄小母鸡，毛色靓丽，又爱运动，肯定肉质鲜嫩紧实，适合做了吃。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当真仔细打量了这鸡一眼。
“炖汤吧。”
小母鸡落在魏无羡手里瑟瑟发抖，似是预见自己大限已至，看见眼前这位儒雅之士本以为能逃过一劫，听见这话当下脖子歪斜，耷拉下脑袋，对世间不再抱有任何期待。
“咳，这就不会吃了吧。炖什么汤，应该做成辣子鸡！”
“的确没吃过。”
“就知道你没吃过。这不，买来做给你吃。”
“……你，做鸡？”蓝忘机不免想到之前魏无羡把锅底烧穿，庖屋险些着火之事，可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，欲言又止。
“对，我做鸡。蓝湛你不知道，我做鸡做的可好了。我在云梦的时候经常打山鸡，打来的还能放了不成？当然是做来吃了。”
蓝忘机心道，出门在外，毕竟不是自己家里，纸包得住火。到时候烧坏了客栈的庖屋，赔钱是小事，往后传出去夷陵老祖连只鸡都做不成，多难听。
这话到底是说不出口。
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，魏无羡再次夸下海口，让他放一百个心，还有就是做好之前别去看，影响发挥。
做鸡期间，先是传来阵阵惨叫，后又时不时发出几声巨响。蓝湛没了摆弄笔墨的心思，静观其变，随时准备冲过去救火。
好在有惊无险，过了一个多时辰，魏无羡竟全身而退，完好无损的从庖屋走出来，既没有烧坏衣服，也没有被烟熏黑脸。
桌上摆好了一红一绿一汤，加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，乍看之下有模有样。
蓝忘机在桌边坐下，眼前那盘干辣椒堆的老高，却不见鸡的影子。他开始怀疑鸡是不是被魏无羡烧焦扔了，只剩下干辣椒。
“鸡呢？”
“鸡都在底下呢！来来，蓝湛，我喂你。你闭上眼睛，闭上眼睛好好品味一下，不要被外表所迷惑，一点儿也不辣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他阖眼细细咀嚼，果真味道不错。按往前魏无羡的厨艺表现来说，是相当不错。就是一点儿也不辣这话有水份，对于不善吃辣的人来说，还是有些辣度的。不过蓝忘机同他生活多时，已初步具备吃辣的功底。
鸡肉改刀切成小块，表皮金黄，咬开后在口内兀自迸发出汁水，外酥内嫩；腌制过程中放了淀粉，复炸两次后与干辣椒，花椒和几种香料同炒制成，咸香麻辣一应俱全；先前裹上的浆牢牢锁住了鸡肉本身的水份，入味而不干柴。
“怎么样？”
蓝忘机睁开眼睛，“好吃。”
“你再尝尝这个！”
魏无羡又夹了筷蕹菜送到蓝忘机唇边，后者自然没有任何犹豫的纳入口中。
“怎么样？“
“……还好。”蓝忘机面不改色。
“是吗？我头回炒这个，我尝尝。”魏无羡说着往嘴里送了一筷子，登时脸色大变，跟这菜一样，绿了。
“蓝湛，你真能忍……”
没啥别的毛病，就是炒太咸了，他赶紧给蓝忘机盛了碗汤，好过过嘴。
他知道蓝忘机爱喝汤。仍记得以前在云深不知处吃过的几顿饭，顿顿都有汤，还顿顿是素汤，淡而无味，有时候连个蛋都舍不得放，蓝家弟子们却都喝的津津有味。
今天他就特地做了道番茄汤，贴心的打了个蛋。
“这汤呢？味道怎样？”
“可以。”
魏无羡觉得他味觉与常人有异，将信将疑自己舀了勺尝尝，没啥盐味儿。
不过正好，二者中和互补，还算凑合能吃。
到最后，除了鸡，魏无羡自己没动几筷子菜和汤，全凭着从不浪费食物的蓝忘机吃完了。
他自己吃饱了，看着蓝忘机就着“咸菜”，咕噜咕噜喝光一大碗没盐味的汤，直觉得好笑。
待蓝忘机放下碗，他又开始胡说八道。
“蓝湛，你知道吗，你上次喝醉去偷人家的鸡，我好不容易才从你手里抢过来，给人放回去。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知道吗，刚刚你闭着眼，我给你夹的那一筷子鸡，其实是……她的屁股。”
蓝忘机听见这话，脸上泛起层阴翳。
始作俑者敏锐的捕获到了他细微的面部变化。
“这么严肃干嘛？鸡屁股又不是不能吃，难道你们蓝家还有条家规，不能吃鸡屁？”
“……魏婴，你以后，不许再做鸡。”
“你还真信了，鸡屁股我早给扔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见他信以为真，魏无羡乐了，不过乐不过三秒，他便被人提溜着扔到榻上。
“……这么早，做什么？”
“饭后运动。”
屋内，秋光无限好。
-待续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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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就该二哥哥给羡羡做好吃的啦，是一道苏南小吃(๑•̀ㅂ•́)و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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